初春的雨，透心凉

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坐在案前恍惚着，眼睛游离屏面，可心，不知怎的，却忐忑不安，莫名，忧郁，困顿着那根根神经。我想，彼时，脑海是荒芜的，不知所措，朝向。

手机铃声惊了寂静，慌乱中，听到那端抽噎声，很悲，很恸。我的心，被凝结，被拧紧，缩成一块石块似的。剧烈的痛袭来，然后是片片剥离，慢慢的撕裂，下意识用手捂着，似乎这样，那脱落的心片就可以护着，不再散离。你，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泣，嘶嘶哑哑的，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又好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依稀看见了，看见了你泪流满面，印花了你那副白净红晕的花朵般的面颊。你，不去管那滴滴珠儿，任其泛滥倾泻，要把心里的苦，流干，流净。我，默默无语，合你同悲同伤，眼泪也不听话的溢出，我不知怎么安慰你的痛楚，也不知道如何抚慰你的创伤，因泪水充溢我的心房，让我无所从与，无从话语。

空气凝聚，不再流动，好给切悲的人较大换吸空间，保证充足氧气循环。你，就那样在我面前，不加掩饰的，不言也不语，整整的，整整的哭了半个小时。你可知，声声咽，滴滴泪，我的肠，寸断；我的心，碎了；我的经络，麻木了。我和你就那样，就那样默不作声哭成一片。听着你的声音由高滑低，又由低到无声啜泣，最后只有泪自流。发生了什么嘛，到底发生什么嘛？你不回应，只给我一句：“你欠我太多，一生都还不清，一辈子还不完！”我懵了，这话终于从你口里流出，长期以来，我一直恐惧着，怕听见这句折心磨肺的刺语，可是，可是你还是说了出来，且是那么悲悲切切的说了出来。我能说什么呢，唯有听你数落，由你踩着那伤痕累累的细软，任你凌迟那流血的心囊。痛彻心扉的绞痛，我软力瘫坐沙发上，让那钻心的颤痛沿着脉经漫延，漫延到各个肢体，

我想着，想着你哭完后会恢复镇静，心情会舒畅先前的自然，不再纠结那块伤疤。知否，在你面前我佯装坚强，没有忧虑，没有忧伤，没有忧愁，唯有阳光灿烂。好让你不受感染，不烦扰你那颗纯白的心。内心却承担太多太多的屈，太多太多的难，负荷着超乎的困苦，肩负着方方面面的压力。我不知道，到底能撑多久，丝毫显得力不从心，在你离开的天地，过着暗淡灰色的日子。你也许很少想到，一个人幽居城市一隅，与世隔绝的囚锁着形骸和灵魂，那些欢快的场合，寻不到我的影子；那些风光旖旎的路径，听不到我的脚步；那些百花斗艳的境遇，闻不到我的笑声。我把自己沉溺在方寸的世界里，思量着你，揣度着你，陷于忧愁深潭，成年累月的望着你所在的方向。

知道给你的太少太少，欠你的太多太多。在一起时，我始终矜持着感情，冰冰的，似乎我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情，让你看到的只是淡淡的神色，有时还似巫婆恶狠狠的，对你厉声厉色。你曾不只一次的说，你怕我，怕我的严肃，怕我的义正词壮。只是当时我没有丝毫的感受，感受一举给你创痕，感受一动给你带来的震惊。在你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平的痕迹。有时想，在感情上对你，我就像葛朗台那样吝啬，不肯温存你那颗脆弱灵物。好想对你说，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多么的爱你，可总是那么难以启齿，总是那么羞涩，在那块美好的路上，始终没有挪动一步，靠近你，近靠你，给你需要的雨露芳香。你离开了，我饱尝了思念的苦，经受着一遍又一遍悔恨的鞭打，一道道血印，填满着火辣辣的伤，结成疥，化成消不去的殇。

打开唱机，回放你送给我的歌曲。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你说，日后我会想你，你特地给我留下一段话和几首曲，想你的时候，就听听你的声音。我小心翼翼收藏着，连同你留给我的照片。你不喜欢我悲戚戚的模样，佯装着一份欣然点头应许，悄悄的把忧伤暗藏。我也知道，此后的日子你会与我纠缠不清。因为每一次分别，你那么的怜怜不舍，在你哭天动地中，强忍痛心离去。你多么不想分开，就这样紧紧依偎着，永不分开。也许，你认为我心狠，你的眼泪，并未拖住我的脚步，在撕心裂肺的喊声里，我不回头的冲到了拐角。我怕回头，担心那么一顾，就再也没有勇气，陌上。

红尘中有很多无奈之事，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在叹息中延续。你不明白许多时候，何故我那么冰凉，你充满朝气的激情，在我这里遭遇冰点。你也不弄不懂，你那么一个炙热的襟怀，我却不解风情。我想，你知道我喜欢你也爱你，可为何如此绝情的对待你？其实，你不懂世界上明知该怎么样却不怎么样之事，也困惑在情感一团雾水之中。你可否知道？在一起的一声一笑都成为经典，伴随我朝朝暮暮，地久天长。共有拥有的岁月不长，但你的身影，你的声音，你的关念都同日月同辉，每天滋润着我的皮囊。

如麻的心绪，缠绕着我，欲静还乱，让我无心事事。眼看着身边人风光容面，我却活在有你的神伤里。有些东西经过努力可以补偿，可有些却是力所非能及的。于你，也许正像你所言的，一生一世难以还清，也只有欠着，让我惩罚自己，爱你三生，思念三世，够不够？我只是渴望着，有什么苦，有什么难，让我一人承担，让我自己磨难，不要累及你。我希冀着有朝一日，你能沐浴初春的甘霖，稀释郁结在你心头的不悦和浓厚不散的伤。

在来来往往日子里，你，很少这样不管我的感受，一个劲的发泄。你很精明，知道我是个凝重之人，你坚信着，坚信着自己的目光不会错。也很明了你走进了我内心深处，今生，再也出不来了，因为来时的路，又有谁会记得那么清晰？若不是你遇到特别的窝心，怎么会放任自己轻狂，任那狠语冷言倾泻我的心上。我理解你一时的混着，一时的迷茫，一时的失落。但暴风骤雨过后，又是一道绚丽的彩虹，是不是？你的好，你的坏，我都收藏。知你贪婪，还要记住你给予我的一切的一切，你要导航我生活的方向，让我顺着你给定的路径，且行且吟，并守着这些度日。好了，答应你，答应你就这样，就这样依在一起，不离不弃。

让忧伤付风，让思念化作春雨，妩媚这一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