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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一句话究竟要等多少年(小说)

2022-04-25 09:10:17 来源:元中文学 点击:6

我一直相信,只要心中有一份信念,怀揣一份执着,无论等多久,总有一天上苍会安排我们见面。

(一)

春日的阳光和煦地照着,刚回家探亲的执顾闲着没事到街上各家店面里瞎逛。突然,眼前一亮,他的眼球被一家卖渔具店的一个女孩吸引。女孩看上去大概十七十八,娇美艳丽。那天,执顾心里便种上了颗爱恋之花。

执顾若无其事地走进店里,心里的小鹿却在咚咚地蹦跳。

“美女,那钓鱼竿多少钱?”眼在看货架上的钓鱼竿,心也长了眼正痴痴望着女孩。

“爸,有人买钓鱼竿。”说完便离开了柜台,走进了里间的屋子。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执顾觉得很扫兴,便故意杀价,买卖没有做成便佯装走了。他站在街道的一个拐角处,远远地望着,一见中年男子离开,便迅速地返回。女孩又要去叫父亲,执顾忙拦住她说:“美女,别叫你父亲,你说个价,我出得起钱。”这几年在部队里,执顾的手头上也的确是积攒一些钱。

女孩故意把价开得老高,愿以为可以为难一下执顾,让他能知难而退,她哪知道执顾不分辩,直接就把钱付给了她就离开了。女孩望着执顾的背影,又望着手中的钱,吃吃地笑了。

第二天老早的时候,那家渔具店还没有开门,执顾就在那拐弯处痴痴地遥望着。

门开了,可是没有见到昨天的女孩。执顾有些失望,他在附近的包子店,买了几个馒头和一杯牛奶回到拐弯处吃着望着。附近一个店放着一曲忧伤的爱情恋歌,让执顾的心理生出几许愁思。女孩终于出现在柜台前,他忙把食物放好,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走进店里。

“美女帮我再拿一根钓鱼竿。”

美女抿着嘴在笑。这一回,执顾连价钱也没有问,直接按昨天的价钱付了就走。执顾想见女孩,见了的时候,心里又极其紧张,生怕露了馅。没走几步,女孩追过来喊他:“快回来吧!昨天是骗你的,我故意把价钱抬高了。给,这是剩余的钱全退给你。”执顾更感觉女孩的诚实与可爱。他想:若能与这样的女孩生活一辈子,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这还要幸福。

此后,执顾不再站在拐角处望她,而是常到这渔具店里和女孩搭讪,渐渐两人就熟识了。

女孩问:“你家住在哪里呀?”

“东门上岗路十八号”

“你还没有告诉我姓啥名谁,在哪里干什么呢?”女孩又问道。

“我呀,姓‘执’执着的‘执’,名‘顾’照顾的‘顾’。在N市服役,现是一级士官。”

“嗯,这名字好,执着照顾,又是个士官不错。”女孩话语很逗。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啥,在哪干什么呢?”执顾本不好意思打听,见女孩问道这,也就跟着问了。

“我叫美秀,在A市B校读大四,现在实习阶段。”

“好啊,大学生有水平。”

说道这,执顾的心里在暗暗下决心,今生无论怎样我都要想办法好好和她在一起,等有一天转业了,我一定要让她做我今生的伴侣。执顾跟女孩讲在部队那些感人的故事,女孩就和他讲她在大学里那些快乐的事。那天,她们俩聊得很开心,聊到夕阳落山,执顾才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临走的时候,叫美秀女孩用一个精美的包装盒为执顾将那钓鱼竿包装好,包装外面扎了好多的蝴蝶结。

原本执顾还有假期,可部队说有任务就有任务,军令如山倒。夜晚的时候,执顾所在的连队打来电话,让他速赶往部队集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执顾来不及与美秀打声招呼就回部队了。在部队的日子,执顾常常望着那个包装盒上的蝴蝶结发呆。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还写上几句小诗记在日记本上。

缘分让我遇见你

转身已全是思念

你的娇容住进我的心底

从此我想让你在此安个家

时光分分秒秒流逝

思念的茶却越来越浓

(二)

一转眼,又是一年艳阳天,执顾从部队里回来,人未去家就先急忙跑到这渔具店,但店门紧闭,执顾只好败兴回家。离开的时候,他在想:大概是因为偶然出门没有回家。第二天清早,执顾又在那个拐角处痴等着店门的打开。午时十二点已过,可店门还是紧闭着。执顾向临店打听,才知道二个月前美秀一家已经迁到沿海的一个小镇上去做生意了,至于那小镇叫什么名字谁也说不上来。

执顾精疲力竭,怏怏不乐地回到家,常望着那个精明美的包装盒上的蝴蝶结发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蝴蝶,飞呀飞,飞到那女孩的梦里;有时候他又抱着那包装盒不停地徘徊,不停地哭泣,饭不吃,睡难眠。母亲见他这样也非常难过,她走到孩子的身边,握住孩子的手问:“你到底有什么心思,跟妈妈说,说出来或许就会好点。”母亲这一问执顾就更加难过,竟然还呜呜地哭起来。

那一天,年轻的执顾终于忍不住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边向母亲诉说:“妈,我喜欢西街卖渔具店的女孩美秀,可如今美秀不知去了哪儿,我不知到那儿可以找到她,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母亲毕竟是过来人,她抚摸着儿子,轻轻地劝慰道:“孩子,一切靠缘,当初你们能够相识那是缘,今天让你见不到那也是上苍的安排。只要你心里真有那女孩,总有一天你们还会见面。”

执顾在母亲的安慰中慢慢不再哭了。“孩子有些情感必须经历,经历了你才能成熟。拥有的时候,你才会更加珍惜。”执顾的母亲说,“看你,几天的时间,人都成了什么样了,那像个军人。他日若能见到那女孩,她看见你这样那还不转身就走。离转业还有两年,你应该抓紧时间在部队里练就一些技能,将来也有一技之长,到时到哪里都不愁饭吃。若真有缘找到女孩,你也能给人家幸福。”

母亲的话句句敲击着执顾的心灵,就像一下又一下的重锤将他敲醒。第二天,执顾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回到了部队。只是在执顾的心里有了一个地方,沿海各城镇。

回到部队的执顾,开始潜心学习汽修。他一边收集各种有关汽修的书籍来阅览,一边参加部队里所组织的汽修培训班。此外,还经常去运输部队帮着修理一下车子。偶然,心里烦的时候,他就想想美秀,想想母亲说的话,心里就又开始憧憬未来。

很快两年时间就过去了,执顾从部队转业回来,可他已经是一个非常稳健而成熟的好后生。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热情,对生活,对爱的热情,但对美秀的这份眷恋却一直藏在心中,执顾要让这眷恋开花。

(三)

内心拥有了憧憬,生命就有了活力。执顾告别了母亲踏上了去沿海开发区的路。

这天,执顾来到沿海一个A镇,在一招聘信息栏里,他发现某房地产公司要招聘保安,所以就去公司报名招聘。他具有退伍军人证,公司的老总也曾是一个队伍的军人,大概是军人与军人心心相惜的原因,面试的时候,他们俩聊的非常地开心,执顾一聘到公司就被老总直接任命为该房地产开发公司保安总头,薪水自然也不菲。

一晃一年已经过去,执顾对于这个沿海地区的A镇的大街小巷都非常熟悉。他的足迹走遍这个小镇的每一个角落,他依然在寻找心中的那个梦,他总感觉美秀就在身边,就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去见他,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他们相见的时候。他打算再干两个月,就跟老总辞呈,去另一个小镇寻找他心中的美秀。

然而,就是在这两个月,却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改变了执顾的命运。那天,执顾接到老板打来的电话,让他到码头去接他。码头的人特别地多,杂七杂八什么样的人都有。执顾静静地站在码头等待着老总的到来。大约是船晚点了,接人的时间早已经过了,可还不见船靠岸。执顾在码头上来回转悠,心里也有些焦急。突然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脸非常邋遢的女孩频频地向他鞠躬,希望得到他的怜悯。执顾望了望女孩,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有些可爱,却含着祈求的目光。

“大哥,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能给点钱吗?”女孩分明是在哀求。从语言中,可以看出这并非在骗他。

执顾蹲下身子,把钱放在女孩的手里,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乞讨?”

“我叫美珍,家在汶川。那天,我考试很差,回到家的时候,被爸妈骂了一顿,受不了他们。一生气,所以就从家里逃了出来。可是……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他们呢?任我怎么叫唤,也没有人回应。后人有人告诉我,我爸爸妈妈在地震中死去,从此我就这样流浪。”说到这里时,女孩美珍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咱不哭,以后你就跟大哥,有哥一口吃,就少不了你的一份。”军人的正气和执顾本身的善良让他担下了抚养美珍的责任。执顾在安慰小女孩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上岸的每一位游客。这时,执顾看到老总正在离船上岸。他忙叮嘱女孩,叫她在此等候,他去接一个人。就在同时,执顾看到有几个黑衣人向老总逼近,他觉得很不对劲,忙叫了一声:“老总,我在这,注意前面。”他直奔过去。可还是晚了,老总被这几个人驾着走向一辆黑色的轿车。执顾来不及打110,被直接冲过去,和这几个人打起来。执顾毕竟是武警部队出来的,很快把其中的两人打倒在地,他带着老总拼命地跑,可还是被前面一伙人截住。他们把执顾与那老总围在中间。

执顾示意老总赶快打110,可是一摸,手机不在。大概因为刚才仓促逃跑,手机在那一会儿功夫就丢了。老总毕竟在部队呆过,再加上有执顾在,他也没什么害怕。只是对方人多,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回恐怕要吃亏,执顾紧紧地护着老总。

对方所有人一起扑过来,执顾拼尽自己的力量与这伙黑衣人撕打。突然有人拿出一把砍刀,直接就朝老总砍去。执顾打倒两个黑衣人,反身扑向老总,刀直接就砍在了执顾的背上。鲜血从背上流了下来,执顾已经被打疯了,他疯狂地扑向那伙黑衣人。这时,对方所有人都抽出了砍刀。执顾打倒一个黑衣人,从他手上夺到一把砍刀,他的两眼发出愤怒的光。

就在执顾与老总欲以黑衣人做殊死搏斗时,警车呼啸而来。那伙黑衣人听到警车声,一下车便消失得无影。

原来就在执顾与老总被围的时候,美珍看到了这一切,她忙到电话亭打了110报警,所以才会有警车及时赶来。

刚才的执顾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支撑着,当黑衣人走了之后,他一下子就倒在地上。老总拼命地呼叫着执顾的名字,那个小女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了执顾的身边,她也拼命地叫着大哥哥,大哥哥,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警车呼啸着直接奔向医院。急诊室里,大夫在为执顾输血、消炎、缝针,执顾还昏迷不醒。门外老总和那个乞丐女孩一直在守候着,直到第二日下午,执顾才醒来。他一行来,马上就叫:“老总,老总。”老总听了之后,泪也情不自禁地出来了。

“小执啊,我在这,我没有事,有什么事,待你上伤好之后再说。”

“不行啊,老总哪天我把一个女孩丢在码头,我得去把她接回来,她没爹没娘。”

“大哥哥,我在这,你休息吧,这位大叔一直在照顾着我呢?”女孩指着老总说。执顾笑了,他开始躺在病床上安静地休息。

(四)

这一躺,执顾就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三个月,三个月全是美珍在照顾他。老总因为忙,只是隔三差五来看望一下执顾。如今美珍不再像以前那样邋遢,老总为她购了新衣。十四岁的美珍经打扮一下,还真是亭亭玉立。执顾望着美珍,越看越像美秀,只是她的身上缺乏美秀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气质。

出院的那天,老总来医院接这异性兄妹俩。

“小执啊!我已为你买了一套房子在镇中心。走,我们去看看。”

“老总,您千万不要客气,我是公司的保安就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如果你真要帮我,美珍是我认的小妹,就把美珍安排到学校去读书。”

“这个自然应该,这房子你也应该收下,房产证是你的名字。”老总顿了顿说,“若不是你,那挨刀的就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只是点点心意。拿着,千万不要推脱。”老总将房子的钥匙送到执顾的手里。

“老总,其实原本我是想再在您这干两个月就向你辞呈。因为我还有一心事未了,也许说出来你会笑我。我曾经爱上一个女孩,待我转业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开。我只知道,她来沿海城市了,至于在哪里,我并不知情。如今在这座镇上,我找遍了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她,她肯定在沿海下一个城市等我,我发誓不论找遍千山万水都要把她找到。”

老总被执顾的真情感动:“执顾,我相信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执顾笑了笑。

“我可以帮你,你依然在我这里上班,但不再做保安总头了,你就做我的副老总。专门为我收收钱,打理一下公司内部的事。有时间你还可以到沿海的其它城镇找找美秀。”

“老总,您是让我在您这里吃干饭,那样我会受不了。要不这样,我会汽修,您在站前的某个地段开一个汽修公司,我来打理,您仍然做我的老总。那样我在站前,天天看着来往的旅客,说不定那天就能遇见美秀。”

“行,就按你说的办。”老总说。

一个月后,执顾美秀汽修公司成立了,美珍也在老总的安排下进入了一家私立学校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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