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诗人和作家伊耶什散文四则
统治者
童年时,我曾经想毫不迟延地管理整个世界,于是我整整齐齐地摆好了我的小信箱,接着摆好了我的还愿画,接着又摆好了我的邮票。邮票在我看来神效最大,它们甚至能够将我的意愿带往世上最偏僻遥远,最微不足道的岛屿。童年的每一天伴随着多少意图,多少思绪,多少计划!又有多少美好的意愿!
冷酷对于幼小的我也并不陌生。面对死亡景象,谁的眼睛比暴君的眼睛眨得更少?孩子的。
而准许赦免又有多少乐趣!
在希蒙托尔尼奥,在遥远的希欧渠岸边,在德金泽沙区,在一个农民家的厨房里,面对着火炉,我静静地坐着,腿上放着自己制作的集邮册,这时,春天已开始将朵朵白云点缀在依然寒冷的天空。在莫日斯山坡上——那里所有事物的名称都奇特无比——是的,那时,一切多么美好……
如今,背井离乡——犹如被废黜的、甚至刚从陵墓里爬出来的国王——我禁不住为那失去的魔力而哭泣。
巴西雨林
在老比尤达,有一条通向乌杰拉契教堂的街道像广场一般宽阔。这里的平房比往常更加低矮了。隆起的齐窗高的路面好似在冻结的洪水中凝固不动。从这样一幢房子——一家私人开的小酒馆里,一个衣着讲究、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走进了星期五的黄昏之中。她的眼睛模糊不清,因为她已烂醉如泥。她优雅地摇晃着。宽阔的街道上的玄武岩石子装扮成山涧中的踏脚石,嘲弄着她,这也正是她每隔两块石子才踏上一脚的缘由。由于所有石子都是湿漉漉的,整个景象就更为逼真了。天正下着雨,密集而均匀地下着,就像在热带,虽然月已临。如注的太雨被路灯的光芒分成许多细线。女人蓬乱的头发也滴下了那么多的细线。她浑身湿透了。
她浑身湿透了,但对此全然不知。否则,她就不会拨开雨线,就像分开芦苇荡中的芦苇,或掀开某些南方理发店的珠帘。然而这道珠帘后又出现另一道,接着又是一道,十道,二十道,一百道,一千道,成千上万道。
所有这一切当然都只是错觉。真实情形是:女人正走在蔓生植物——巴西雨林垂挂的卷须之中。她四周的树上密布着色彩艳丽的长尾小鹦鹉,啼叫不已的猴子,凶狠可怕的毒蛇,甚至还有许多临时来南美栖息的动物。此时此刻,谁不想助她一臂之力呢?正如夏多布里昂所说的那样,许多与当地女性扣人心弦的浪漫冒险正是这样真正开始的。是的,但有一个因素被人们忽视了——那就是雨林中的特殊距离。我那水手般的眼睛告诉我,我们俩人之间,至少有千里之隔。
临近的寂静
雨穿着薄薄的衣裳,小小翼翼地从大门跑进了花园。阳光在这里吗?雨停住脚步,一边倾听,一边在水珠中凝望着自己,然后卸去重负,悄悄离开了。它并未走远。它的水滴依然时不时地继续飘落。
它究竟在寻找谁呢?所有植物现在重新又开始效忠于太阳。而那些最潮湿的植物更在尽兴尽致地享受着阳光。然而有一只小鸟,就那么一只,停止了歌唱。那只小鸟显然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是敏锐的。或者这仅仅是一种礼貌?
我已老了,在觉察到雨的飘临是多么轻盈时,我感到自己更老了。又有一只小鸟停止了歌唱。我甚至感觉到了寂静这轻轻的重奏。一种悄悄临近的寂静。这种寂静为阳光建造了一座舞台,以便给忧郁沉重的人增光添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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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6 13: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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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6 13:0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