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云 -- 寒衣节不寒
李晓云 | 作
01
我总是抓不住切入点
立冬了。我还记挂着深秋的余韵
昨夜的喜鹊叫声挤破窗户，撕碎了黑暗
今晨的玉米地湿湿的
猜不透是笑的泪，还是哭的泪
太阳正常地升起，刺眼的白
云彩退守到山后面
我提着纸袋，里面静静呆着的
是陪了父亲照片一晚上的食物、纸钱和寒衣
风很柔，宛如纸灰的余情
米蒿干枯的心跟着叫唤
那鞋子和衣服太小了
怎么放得下父亲高大的身躯
我没来由的担心
是对父亲的不信任
此刻的他，定然是自由的，无拘的，从容的……
02
弟弟和他姐夫聊着生计
如果爱操心的父亲，听到会不会有点操心
我把橘子掰开，像一朵金色莲花
喜鹊巢渐渐长大
坟冢静卧，风不吹，枯草不动
白酒热了白色的碑
香烟香了空气和久远的记忆
我终究又想起
父亲的毛料西装
笔挺地挂在衣柜里，永远不会有破洞
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切入点
树在那里站着。玉米秆等着收割
天空静蓝，阳光明亮
思念不再寒冷
今年的寒衣节竟有，些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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